日本所引领的这种“小多边”安全架构目前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始，未来不排除还会有相关国家被纳入到这一框架下。
近日，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以“国宾”身份正式访问美国，并与美国总统拜登、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举行了美日菲三国领导人峰会。峰会在军事安全领域达成一系列原则共识，其中针对中国的内容占比不少。这场峰会也被外界广泛认为或将催生又一“小多边”安全架构。
峰会让日本更进一步
一直以来，日本在牵制中国的路径上主要仰赖日美两国间的军事同盟。然而，近一段时期美国整体实力的相对弱化，让日本认识到单纯依赖美国已经无法确保自身的安全，日本的安全政策开始出现变化的端倪。其中值得关注的一点便是在亚太地区打造的所谓“小多边”安全架构。
马科斯、拜登与岸田。图源：GJ
“小多边”架构中的代表性尝试是“美日+”的三边合作架构。2023年尹锡悦就任韩国总统之后，日韩关系开始迅速升温。美日韩三国于当年8月在戴维营举行会晤，彼时已经释放出了十分危险的信号。而此次的美日菲三国领导人峰会无疑让日本的地区“小多边”架构更进一步。日本在东南亚找到了一个安全合作的立足点，也是其近年来安全合作“大跃进”的试验田。
做美国的亚太代理人
日本致力于“小多边”架构，主要是因为日本希望通过这种途径来发挥自身的所谓“政治领导力”。美国在东亚地区的存在感主要通过双边的同盟体系来维系，而日本则通过“美日+”的模式明显强化其在该地区的影响力。日本在亚太地区具有一定的政治和经济影响力，同时也是与美国军事安全关系最密切的国家，美国在日本拥有本土以外最大规模的军事基地和驻军人数。这种影响力是在不影响美国作为主导国的前提下得以发挥的。应该说，日本其实是美国变相“扶植”的亚太地区代理人。
日本致力于“小多边”架构，也跟近些年军事安全战略转型有关。自战后以来的很长一段时期，日本在军事防卫领域信奉“专守防卫”的理念。不过近一段时期日本的军事崛起，其特征之一便是自卫队活动范围的扩大。这就需要日本在更广泛的周边地区寻找可以合作的国家，其与韩国、澳大利亚、菲律宾乃至印度等国家安全合作的深化便是集中体现。值得注意的是，日本的这些合作对象都是美国的同盟国或者传统意义上的友好国家。与此同时，这些国家也都是日本与美国“印太战略”建构过程中的重要支点国家，由此产生的交集便形成了“美日+”的安全合作模式。
不是“福音”是“噪音”
日本所引领的这种“小多边”安全架构目前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始，未来不排除还会有相关国家被纳入到这一框架下。日本在该架构中的所谓“政治领导力”如何被承认也是值得关注的问题。对此，日本政府展开了一系列尝试，例如日本政府自去年开始了一项针对发展中国家的“政府安全保障能力强化支援计划”（OSA），向菲律宾、越南等重点国家提供军事援助，而菲律宾则考虑让日本使用其军事基地。美日菲三边安全合作架构成型之后，未来三边可能在实务领域会参照美日韩合作的模式，或将在南海以及周边海域举行联合军事演习等恶化地区局势的行动。此外，日本在武器出口领域的政策变化，也暗示了未来向菲律宾等伙伴国更积极出口武器的可能性。
2023年12月，日本向菲律宾移交远程监视雷达。图源：GJ
当前东亚地区形势的集团化、阵营化取向日趋明显，以牵制中国为目标的“小多边”架构在日本安全战略布局中所扮演的作用愈加重要。此类排他性的安全架构并非地区和平与稳定的“福音”，而是给地区和平与稳定制造的“噪音”。
出品 深海区工作室
撰稿 王广涛（复旦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副研究员）
编辑 深海盐